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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，信息爆炸式增长，社交媒体、在线视频和图片成为公众获取信息的主要渠道。然而，信息的真实性和可靠性却日益受到挑战。在这个背景下，开源情报（Open Source Intelligence，OSINT）的重要性日益凸显。作为事实核查领域的领先机构，Bellingcat凭借其独特的调查方法和透明度，成为全球最为知名的使用开源情报进行事实核查的机构之一。本文将以Bellingcat为例，探讨如何利用开源情报进行事实核查，揭示其背后的方法论和面临的挑战。
图1 Bellingcat官方网站
资料来源：https://www.bellingcat.com/.
一、Bellingcat的起源与发展
1. 从博客到开源情报机构
十年前，埃利奥特·希金斯（Elliot Higgins）还只是一个在英国拥有无聊行政工作的普通人。他利用业余时间，以笔名布朗·摩西（Brown Moses）在博客上撰写文章，通过仔细研究社交媒体上的照片和视频，揭露利比亚和叙利亚的战时暴行。互联网的无序性为他提供了丰富的证据，使他能够比联合国调查员更快地得出结论。随着影响力的扩大，希金斯决定将这一爱好职业化，于是创建了Bellingcat。
Bellingcat这个名字来源于一则寓言，讲述了一只聪明的老鼠通过给猫系铃来预知危险的故事。希金斯希望Bellingcat能像那只老鼠一样，成为揭露真相的先锋。如今，Bellingcat已经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民间开源情报机构之一，总部位于荷兰，但需求遍及全球。其员工为新闻编辑部提供培训和工作坊，揭露战争罪行，其取证证据也越来越多地成为法庭审判的一部分。
2. 从乌克兰到全球
Bellingcat的调查范围极为广泛，从2014年乌克兰上空马来西亚航空MH17航班被击落事件，到2020年的一起狗狗被盗事件，再到多起针对俄罗斯异见人士阿列克谢·纳瓦尔尼的暗杀企图，等等，调查中立、调查范围几无明确限制，使得Bellingcat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。Bellingcat的每一次调查都展现了其强大的情报搜集和分析能力，以及将复杂信息转化为清晰结论的能力。
二、开源情报的方法论
1. 社交媒体分析
Bellingcat的核心竞争力在于其对社交媒体信息的深度挖掘和分析。社交媒体平台如Twitter、Facebook、Instagram等，为公众提供了海量的图像、视频和文字信息。Bellingcat的分析师们通过仔细研究这些信息，能够发现隐藏在其中的关键线索。例如，在MH17空难事件中，Bellingcat通过分析社交媒体上的照片和视频，成功确定了击落飞机的导弹型号和发射地点，为事件的后续调查提供了重要依据。
图2 Bellingcat对MH17照片定位的分析
资料来源：https://www.bellingcat.com/news/uk-and-europe/2017/10/20/new-mh17-photograph-geolocated-donetsk/.
2.跨学科合作
Bellingcat的调查不仅仅是单纯的情报搜集，更是跨学科合作的成果。其分析师来自不同领域，包括语言学、地理学、历史学等。在调查过程中，他们各司其职，共同破解复杂的信息谜团。例如，在地理定位方面，分析师们利用卫星图像和地图数据，结合社交媒体上的照片和视频，精确确定事件发生的位置；在语言分析方面，他们则通过对比不同语言版本的信息，揭示隐藏在背后的真相。
图3 Bellingcat通过谷歌评论追踪毒枭
3. 透明度和社区参与
Bellingcat始终坚持透明度原则，将其调查过程和结论公开在网络上，接受公众的监督。这种透明度不仅增强了其结论的可信度，还吸引了大量志愿者的加入。Bellingcat的Discord服务器上拥有超过28 000名成员，他们来自世界各地，共同为揭露真相贡献力量。此外，Bellingcat还经常举办线上和线下的工作坊和培训，向公众传授开源情报的方法和技巧。
三、Bellingcat的调查面临的挑战
1. 人工智能的威胁
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发展，虚假信息的生成和传播变得越来越容易。尽管Bellingcat的分析师们拥有丰富的经验和专业知识，但仍然面临着来自人工智能的挑战。人工智能生成的图像、视频和音频越来越逼真，甚至能够欺骗专业的情报分析师。希金斯担心政府、社交媒体平台和技术公司没有足够担忧这一危险，只有在“出现一个人工智能生成的图像造成真正伤害的大事件时”，才会认真对待这个问题。
2. 信息过载与信任危机
在信息爆炸的时代，公众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信息过载问题。大量的虚假信息和误导性内容充斥着社交媒体和网络空间，使得公众难以分辨真假。此外，公众对于权威来源的不信任感也在加剧。这种信任危机不仅削弱了真相的力量，还使得虚假信息更容易传播和扩散。在这种情况下，Bellingcat等开源情报机构面临着更大的挑战，需要更加努力地揭示真相，重建公众对于权威来源的信任。
3. 法律与伦理问题
在进行开源情报调查时，Bellingcat等机构还需要面对法律和伦理问题。一方面，他们需要确保自己的调查活动符合相关法律法规；另一方面，他们还需要在揭示真相和保护个人隐私之间找到平衡点。例如，在调查过程中，他们可能会接触到一些敏感信息或私人数据，如何妥善处理这些信息成为他们需要面对的重要问题。
四、总结
Bellingcat作为全球领先的开源情报机构，不仅在国际舞台上树立了事实核查的新标杆，也为开源情报领域的发展开辟了新路径。其成功经验深刻展示了如何通过高效的数据收集与分析、积极的社区合作与公众参与，以及不懈的法律问责与教育普及，来应对信息时代下复杂多变的真相挑战。
首先，Bellingcat的成功验证了开源情报在事实核查中的巨大潜力。在信息爆炸的时代，开源情报以其低成本、高效率的特点，成为揭露真相的重要工具。Bellingcat团队凭借其专业的技能和敏锐的洞察力，从海量的碎片信息中挖掘出有价值的线索，为公众呈现了多个重大事件的真相。这不仅提升了公众对开源情报的认知，也为其他机构和个人提供了可借鉴的模式。
其次，Bellingcat强调的社区合作与公众参与，为事实核查工作注入了新的活力。通过构建开放的交流平台，Bellingcat不仅扩大了信息来源，还增强了事实核查的公信力。这种基于众包的模式，不仅提高了工作效率，还促进了信息的透明度和可信度。未来，随着社交媒体和互联网技术的不断发展，社区合作与公众参与将在事实核查中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。
参考文献：
[1] Wired. How to lead an army of digital sleuths in the age of AI[EB/OL].[2024-08-01]. https://www.wired.com/story/how-to-lead-army-of-digital-sleuths-age-of-ai/.
[2] Bellingcat. Latest investigations[EB/OL].[2024-08-01]. https://www.bellingcat.com/.
